2017-03-20 00:00:00胡萍 综合培训
树上飘落下这个冬天的第一片雪花。漫漫前路上只有一个人走着似乎怎么也走不完的路,蓦然抬头,熟悉的脸庞被吹起的雪花清晰地覆盖,嘴角轻轻的一丝微笑:
昨日总总心深种,他夜梦里现芳踪。
总是看不清那条长长的路,舞榭歌台总在身边回顾,如今忽然知道,七个人一道走才是莫大的幸福。
那一晚,红色蒲公英天上匆匆飘过,还没有留下祝福便已里区。
那一晚,五彩烟花空中灿烂绽放,还没有许下誓言已经错过。
那一晚,七个人一起,逍遥还不知道仙灵岛上桃花仙影落,碧水映朝霞,灵儿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路根本由不得自己去选,月如也没有想到锁妖塔里自己是不是会没有遗憾。
他们只是一起抬头看了那红色的蒲公英,只是一起映着飞升的烟花,一张张微笑的脸。
当你拥有的时候可能还不明白那是什么,但当你失去的时候,你可以很肯定它存在过。
那种东西,叫做幸福
石公虎站在荫绿的草坪上,亲手养大的孩子让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。他口口声声说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他,但是心里呢?是不是真的在后悔。
亲手养大的连个孩子,一个乖巧可爱、善解人意,一个孤僻怪异、残忍暴戾。同样是受自己影响,同样由自己一手带大,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。究竟是孩子不一样了,还是自己不一样了。
石公虎不明白,他日日思夜夜想除悔恨二字之外仍未想个明白。
拜月教主也不明白。他不过只想和大多数孩子一样让人宠让人爱而已,为什么全天下的人似乎都要和自己唱反调。难道所有人都拥有被爱的权利,惟独他不可以有么?那些简单到不可思议的道理他从未想明白过。
石公虎以为那个人从未敬重过自己,虽然自己言传身教,但似乎那个人总是好歹不分,估计遗忘掉自己付出的一切。
拜月以为那个人从未疼爱过自己,总是严苛多于亲切,拘谨多于和善,仿佛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一样。
相似的性格成就相似的命运,从未澄清过的事实隔在他们之间,越来越重,演变为催人性命的七步断肠。
他们站在那里,一直想说什么,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过。
他越走越远,以为不用说什么,于是始终只能一个人离开。
他们都不知道,原来曾经彼此如此靠近,只要一个转身的距离,就可以走上完全不同的路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可惜他们都没有转身。
锁妖塔。
一个永远让人也忘不了的地方。
百年前蜀山在这里日渐凋零,百年后月如在这里送别逍遥。
我从来都没有清楚过姜明对女苑的感情,甚至也不清楚女苑对姜明的感情;但我可以很清楚的说,月如对逍遥的感情,叫做爱。
女苑出现在姜明面前的那一刻,白衣胜雪,衣袂飘瓢,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,超凡脱俗而至。姜明心中就此留下这个如何也不能抹去的身影,意乱情迷也好,舍身弃道也罢,面对同门的步步进逼,他只能把心中一直摇摆不定的疑惑扩大再扩大。寻求道的过程艰难无比,未必到那份上就可以领悟到,若要强求只能适得其反。
总是觉得姜明在道和爱之间摇摆,也同时觉得女苑一样在爱和对锁妖塔里的那群小妖的羁绊而摇摆。一段注定在浮萍上飘荡的感情也许冥冥中已注定了他们的分离。
而月如,这个一度叫人心痛无比的孩子,仍然只是站在一旁。
初相见,以为她是火一样的颜色,娇气人性叫嚣着世间一切看不顺眼的东西。但再仔细一看,寒意,一种莫须有的清冷从她的眼睛溢出来。
这样的孩子,大多是细腻而敏感的,脆弱得一碰出她的痛处,就会鲜血淋淋。
所以她总是睁着明亮的大眼睛,大些再大些,清澈中夹杂一丝警惕,她看着别人,也让别人看着他,只是又有几个人真正了解她?
她什么也不求,不求她爱的人爱她,也不求她爱的人懂她。只消稍许一个纵容顽皮的眼神,她就心甘情愿随他海角天涯。
那条碧绿的水边,她一下就怒了:你了解我吗?被喜欢的人讲自己一文不值,心痛无比。虽然她一直都知道,但是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,还是太残忍了啊。
而当逍遥终于渐渐把馒头塞进她的嘴里,她笑了。
其实伪装很辛苦,终于可以有一天,她不用假装坚强,假装倔强,可以心悦诚服享受馒头的甘甜,她当然笑的很开心。
“道理肯听,但是要和我慢慢说。”
其实,她并非如此蛮横无礼,也有可爱之处。
给逍遥一个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机会。
十年郁结心中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,久违一个深藏的笑容绽放。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,褪去坚强的外表只剩下一个温柔懂事的少女。即使得到心底期待已久的承诺,也愿意在逍遥手中的“灵”字闪现的那一刻把“吃到老,玩到老”封禁于内心深处。
满脸无奈,柔肠百折,她还不只是个单纯青涩的丫头而已吗?
不知细叶谁裁出,为他人作嫁衣裳。
从头到尾,都只是默默站在逍遥灵儿的身边,开始如是,最后亦如是。或许锁妖塔真是最好的埋葬她的地方,有得必有失。灵儿逍遥的相聚不能白白换来,牺牲的,她一直都希望是她自己。
仿佛拯救王子后看着王子和公主结婚的小美人鱼,受尽看不到的痛苦,换来海水中飞的的泡沫。
但是,美人鱼的故事里,她是主角。
一直都是。
他叫逍遥李公子师父,逍遥教他阿七。
他只是游戏中一个无名的角色,陪衬“蝶恋”的一片绿叶,令人生厌他的无知和懦弱。但换了地方,便换了心情。
刘晋元。
似乎世间一切都在他温开水一样的微笑中,软软的,糯糯的。若仙剑的故事都能在他春天般的笑容中,那就不会有悲伤了。
不知道如何来诉说他。叮当的铃声伴随轻悄的脚步,停驻。他的手很温暖,不冷不热,是人类的温度。一如他走进蛇洞后的坦然,一如他对一颗冰冷元丹的关心。
阿七对月如的痴情说无再说,阿七对彩依的关爱眼前掠过,阿七对朋友的挚诚飞来横祸。但无论是什么,发生便已经发生,面对这父母的尸体,即使让一切再次发生,他仍然只选择相同的结果。
不为他那份痴,不为他那份爱,不为他那份诚, 因看上去三分迂腐中的七分指挥,彩依耗尽千年真元换得他十载寿命,值得。
明知前路危险却仍被月如的幻像迷惑,叫做傻;但他明知这样傻,明知会失去生命,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想欺骗自己给自己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,还是继续往前走。
或许这样才叫智慧。因为他懂得: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,唯一一个让理智臣服于感情的机会,唯一一个让自己觉得对自己的感可以有交代的机会。
人总是那样的。就因为他是人。
不死劫并非永远不死。
他的离开,不是因为风的追求,而是因为树的不挽留。
环佩敲击出琅琅的声音,一阵掠过,是她了。除了她,没有人走路一蹦一跳,没有人说话如她般清脆响亮,没有人如她一般让唐钰小宝手足无措。
阿奴天真可爱,唐钰深沉内敛,她多了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童稚,他多了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。而事实是,其实他们的心里都一样清楚自己的感情,也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。
阿奴和唐钰小宝是天生一对。
或痴或怨或怒或嗔,他们一直都想祝福对放,一直都想天长地久。所以当唐钰割开手腕从葫芦上跳下去的时候,阿奴很伤心很伤心。她一直欠唐钰一句话,一句真心真意的话。
是事实,但唐钰一直都不知道。
这个傻小子一直只扮演着守护者,总以为心目中的公主不会青睐自己,甚至连她说喜欢逍遥这样的谎话也听不出来。然而,公主早就把他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了。是一种习惯,也是一种茫然。习惯了唐钰的疼爱,所以茫然于对唐钰的喜欢。
只是谁都知道,阿奴爱唐钰。
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
阿奴是环,唐钰是佩,环佩本就是天生一对。就好象上古打造的鸳鸯扣,一凹一凸,一个缺少的必定另一个来弥补。
生生世世化为彩蝶,是他们的心愿,亦是他们的誓言。
既不回头,何必不忘。
既然无缘,何须誓言。
今日种种,似水无痕。
明夕何夕,君已陌路。
喜欢游戏里的灵儿,成亲之夜背对着逍遥肩头微微抽泣,锁妖塔里被铁链锁着瘦小的身躯总是无言回避,逃避逍遥月如的感情,用生命承载起对大地的回忆。
而这个灵儿,不能说不喜欢,只是有些安静。
喜欢她和逍遥小镇上静静僵持的那段。屈服于命运又不忍心割断感情的挣扎,和逍遥因为喜欢所以放弃的无奈交织在一起,空气凝结。
逍遥不再是那个轻薄放荡的少年,对于感情,用心以后,再轻佻的人也只能认输。
感情里从来都没有人赢,只有人输。
所以巫后和剑圣的舍小爱为大爱酒剑仙永远都懂不了,执著于自己的感情又辜负别人的感情。只有剑圣那样的人可以顺其自然,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要不久于人世还能熟视无睹,酒剑仙只知道不能和自己所爱的长相厮守是最大的痛苦。
只是大多数人毕竟只是凡夫俗子,只能受情的煎熬。阿七说的游戏,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玩,兜兜转年寻找自己的缘分,想要未必能得到,得到又未必真能在一起。
仙灵岛上的李逍遥会让灵儿哭,但是不会让她伤心。而到了这无名小镇,明明相爱却偏要分离,逍遥忘记的对灵儿来说真的很重要,手心的字现不出来对灵儿来说还不如放弃,免得大家一起痛苦。
于是深叹一口气,回过身若无其事地走开。
只是每个有星星的夜晚,灵儿开着窗发呆,想的是逍遥,而逍遥开着窗张望,眼里的只是灵儿。
真心相爱怎可说忘就忘,刻意勉强却还是无法轻易割舍。
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。
所以总觉得这个小镇游戏中没有却反而印象深刻,人类总是喜欢美丽的事物,这个时候的他们,即使感情有残缺,至少,没一个人都在,都活生生地能跑会跳,眼中的脉脉柔情,秋水望穿,都是这美丽夜空下的一道风景。
既然是戏,就应该来的圆满,不至于凄凄惨惨戚戚。
然而,或意料之中,或预想之外,楞是把手指头数断了还是没料到那样的结局。
披着头发的逍遥和剑圣相遇在蓝天碧草之下,物是、人非。
逍遥那个样子,像极了十六年后断肠崖上的杨过,满目凄凉,满脸沧桑,欲哭已无泪。
电视剧的仙剑实在改的太多,猜到了开头,猜不到这个结局。
忽然觉得,人生若只初相见,那该多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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