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-03-11 00:00:00胡萍 户外活动
射箭是中国一项历史悠久的体育运动,早在仰韶文化时期,已经有了石镞,说明早在四、五千年以前,弓箭确已出现。
据说在金石兼用的夏禹时代,已经出现了紫铜镞,“禹穴之时,以铜为兵”,于是弓箭又从生产生活工具变成了武器。殷商时代,铜镞基本上代替了石镞,青铜的箭镞又远胜于紫铜的箭镞,十分锋利,在战争中获得了极为广泛的应用。从《考工记》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弓箭在商周时代的迅速发展。周时更将“射”作为“六艺”教育之一,《礼记·内则》说“年十五学射御”,而且还要学习“五射”,即“白矢”、“参连”、“剡注”、“襄尺”、“井仪”。它们各有各的意义。白矢是要射透箭靶。参连是发了第一箭后,以后三箭都要连续射出,俗称连珠箭。剡注是箭不可从高而落,而是水平直射,不能形成弧度。襄尺是指射时臂直如箭,肘平而稳。井仪是指四箭射靶要像井字那样有秩。射是周礼的一个组成部分,“桑弧蓬矢六,射天地四方”,凡男子必须完成射的教育,不能射是失礼和缺少才能的表现。
高超的射术,原本是勇气与技巧相结合的技艺。春秋时期,诸侯纷争,弓箭成为战争中不可或缺的兵器。正是在这样崇尚武力的时代,我们的古人有意将弓箭变成礼乐教化的工具,引导社会走向和平,射礼就此诞生。顾名思义,射礼是一种射箭的礼仪,它融合了比赛、礼乐和宴饮等内容,用于选拔、竞技、宴宾、致礼等活动。射礼作为周礼之一,也是古代的一种民间娱乐活动,讲究谦和、礼让,提倡“发而不中,反求诸己”,重视人的自省,在本质上是一种道德引导方式,也是华夏先民特有的寓教于射的娱乐方式。
古代的箭靶一般用兽皮制作,以较量射中并射穿为目的的比赛,称为“主皮之射”。孔子对这种光讲究力量的比赛很不以为然,认为它违背了“古之道”。《论语?八佾》说:“射不主皮,为力不同科,古之道也。”意思是:比赛时射手能否射中、射穿靶子,主要取决于射手的体能,不值得看重;更应当注重的是射手的德行和修养。因而,儒家巧妙地抓住了射箭与礼乐的结合点,在保留比射的同时,赋予射箭新的灵魂。
射礼按规格分为大射、宾射、燕射、乡射四种。大射,是天子、诸侯举办盛大祭祀活动之前所行的射礼;宾射,是诸侯朝见天子或诸侯相会时举行的射礼;燕射,是天子、诸侯待客宴会时举行的射礼;乡射,是举行乡饮酒礼时所行的射礼,用以竞技、选贤等活动。
战国时期随着骑兵在战争中的运用,人们还发明了骑射这种射箭方式。所谓骑射即骑在马上射箭。骑在马上射箭,既要掌握身体的平衡,又要有很高超的判断力,因此它对射箭的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战国时首先提倡骑射的是赵国的赵武灵王。赵国处在中国的北部,经常受到胡人的进犯。胡人进攻时身穿短衣,人人骑马,轻巧灵活,常常使以战车为主要装备的赵国军队疲于奔命,且屡吃败仗。为了改变这一局面,赵武灵王果断的要求军人脱掉宽袖大袍和沉重的铠甲,穿上窄袖的短衣,抛弃笨重的战车,直接骑马作战。
到了唐宋时期,射箭运动也在民间广为开展,庙会、社火等集会时多有射箭比赛和表演,这种比赛或表演多分为步射和骑射,有固定箭靶也有流动箭靶,甚至在马上以各种不同的动作完成射箭并准确中靶,赢得围观者的欢呼喝彩。
随着火器时代的到来,箭镞一类的武器逐渐在战争中降低了它的作用,但作为一种强身健体和培养意志的基本训练,射箭却一直在历朝的宫廷、军旅乃至民间经久流传。
明代那时候还流行一种名为射柳的游戏。所谓射柳,就是用箭射柳枝,这种运动源于中国北部的少娄民族。据《辽史·礼志》载,辽代有在天旱祈雨时射柳的习俗:“及期,皇帝致奠于先帝御容,及射柳。皇帝再射,亲王、宰执以次各一射。”而且,在宋朝时,这种射柳的习俗已传入中原。如孟元老在《东京梦华录》中说:“以柳枝插于地,数骑以划子箭,或弓或弩射之,谓之蜡柳枝。”至明代,仍盛行射柳的游戏。据《明史·礼志》载,明成祖朱要酷爱射柳,经常去东苑观看射柳表演。
清朝中叶以前,帝王每年秋季都要在木兰围场射猎,名为木兰秋狝。这实际上也是皇帝检阅军队、联络各方面关系并兼娱乐的一种形式。清中叶以后,火器已经较为发达,弓箭作为冷兵器的意义已经不大,但在秋狝之中却仍然作为骑射竞赛或表演的重要项目,弯弓射箭已经成了习武的象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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